绿萝隐隐

029：我在乎你

在天帝登基之初，魔界在天魔边境的忘川挑衅，战书递上九霄云殿，天帝不得不应战。

当时的天界，因为廉晁没能顺利继承天帝之位，强悍的虫族脱出天界辖属。洛霖所率领的水族，兵强马壮，却也无力动用。

天魔大战过后，天帝重伤垂危，幸得荼姚求来玄穹之光相救。

“所以父帝将天魔大战天界的失利归咎于龙鱼族，设下计策覆灭东南水系？”

太微道：“水族只尊水神，不尊天帝。玉儿，你可知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为臣子又岂可有二心？鸟族为天魔大战出力甚多，损失颇为惨重。将太湖给鸟族，是安抚鸟族，也是削弱洛霖。”

润玉道：“所以父帝骗我母亲背弃婚约，利用钱塘君的暴脾气，将此事拉到九霄云殿，直接越过洛霖处置。”

太微点了点头，道：“将你丢在太湖，任你被欺凌，为父追悔莫及。可覆灭龙鱼族，为父至今不悔。”

润玉双眸冷然，低头不语，心中寒意阵阵上泛，他调整了下情绪，让自己语气尽量变得缓和，道：“天魔大战，东南水系做壁上观的确不该。可他们不出兵，是因为他们的主上水神洛霖不出兵。父帝就算是要算账，也该是找水神洛霖。”

“天界只有一个天帝，一个主君。天族（天界原著）、水族、鸟族、虫族、神族（凡人飞升）、风族、木族，他们只能有一个君上，那就是天帝，而非是他们各自的族长。为臣者，忠心侍奉主上还免不得血光之灾，他们存有二心摇摆不定，时刻准备着拿一尊大佛去压另一尊大佛，但凡君上，皆容不得这样的臣下。”

润玉道：“孩儿也是龙鱼族，父帝要不要斩草除根？”

太微道：“你是本座的儿子，就是逼宫篡位，也是本座家事。”

“逼宫篡位？”润玉凄然一笑，道：“父帝就不怕一语成谶吗？”

太微淡淡一笑，半弓着身子，一只手捏住润玉下颌，道：“你若真的逼宫篡位，将你老子赶下去。这份心机和魄力，也让为父欣慰。玉儿，成大事者，要看开输 赢。若真有那一日，沦为儿子的阶下囚，你老子也输得起。”

润玉堵得慌，父亲这是什么意思？鼓励造反？脑袋被门挤了吗？

太微松开对润玉的辖制，道：“你自己好生想想吧！恨也好，不恨也罢！事情既然做下，为父也着实没心情卖可怜。话还是那句话，为父对不起的只有你一个人，龙鱼族存有二心，覆灭他们，为父至今不悔。就是重来一次，为父也一如当初。”

这一日闲暇，简宁换了女装，烹了一壶好茶，一人独自弈棋，突然间润玉落下云端，神情失落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

简宁一颗心顿时慌乱一团，似有小鹿乱撞突突的跳个不停。

“你怎么了？帝后又对你用刑了吗？”

润玉行尸走肉般坐下，将天上发生的一切竹筒倒豆子给简宁说了个尽。

“简宁，你说在我父帝眼里，那些无辜的性命，就那么不值一提吗？”

简宁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天上，剧里的太微和这个太微，段位直接是悬殊，云泥之别啊！

“从君上的角度来说，天帝没有错。从普度众生的角度去看，天帝所作所为，确实狠辣。”

润玉苦笑道：“我何尝不知父帝所作所为符合一个君主的行为，可那终究是我的母族，又让我如何做壁上观？”

简宁顿了顿，道：“这就好比一个国家的公主嫁给了另一个国家的君上为王后生下了孩子，两国交恶，这孩子辗转在母国外祖家和本国之间难以抉择。润玉，不管你父帝是否有违道义，龙鱼族是否该死。你还是你，不是你的出生导致了龙鱼族的灭亡，而是这两方斗法完成了前半生的苦难。不去怨恨，是因为他们给了你生命，是你的旷达通透。不去评判，是因为你本身就说不清这是非曲折，所以尴尬人不言尴尬事。不要去自暴自弃，是因为你的自暴自弃，自我毁灭，伤害的只是在乎你的人。”

润玉目光呆滞，看着天边云彩，道：“又有谁会在乎润玉？这茫茫世间，没了润玉，也不过一滴水落下尘埃，不会激起一丝涟漪。”

简宁不知为何，这话落在耳中，心格外闷得慌。

“我……我会在乎的……在乎你的生死离合，悲欢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