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隐隐

《江山如梦》——孤生（01）

他是帝国的皇，拥有这个帝国的一切。可即便是他，至高无上的皇，也无力掌控生老病死，福祸休咎。

文家的儿郎，洁身自好，文家儿郎的后院，安稳平静，因此，文家养出的女儿对于后院有些严重的错估。他的妻子，就是文家的女儿。他作为帝国的皇，他的父亲也是这个王朝唯一一个没有纳妾立妃的皇帝，诚然，他和他的妻子对于后院，都没一个正确的审视，他们夫妻都轻视了女人之间的斗争。

阴郁的空气扑面而来，破门而出的上皇觉得有些窒息，上位的天子缓缓起身，抱着孩子走到殿下。

“孩儿拜见父亲。”

“瑄儿，你可知道陈充容和吴充媛临盆在即。他们的肚子里，都是你的骨肉。”

穆瑄轻轻一笑，杀伐果断，他从不拖泥带水，对待自己的后妃和儿女也是一样。

“孩儿的骨肉在这里，他们不过是谋害皇后的罪人。”

上皇只觉得心口窒息感更重，这一瞬间，透过儿子，他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一个已经故去了十四年的人。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二妃罪有应得，孩儿将她们剥皮点了天灯，也不为过。更何况，只是给她们一杯毒酒。”

“稚子无辜，瑄儿，算为父求你，留那两个孩子一命。”

穆瑄笑着，温柔的看着怀里睡的正香的小人儿，道：“爹爹，儿子的脾性您再清楚不过。不杀他们，养在孩儿膝下，他们也是生不如死。”

上皇面色一僵，脑袋里浮现出另一个身影，承载父亲的怨恨，那人尚有母亲维护，可这两个孩子连母亲也没有。

“那……就把他们送到别宫……不见就是了。”

穆瑄道：“不可能，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留着他们，生下来是个公主还好，若不是公主，保不准他们将来不会觊觎太子的位置。孩儿怀中的孩子，在他们的虎视眈眈之下，只怕也少不得落得云乔一般的下场。”

上皇揉着眉心，只觉得头昏脑涨，想不到他穆承熙也会有这样一日，要看着自己的儿子处死自己的孙子。

“听说你还移灭了陈氏和吴氏三族？”

穆瑄道：“谋害皇后，没诛她们九族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若是为父一定要保下那两个孩子呢？”

穆瑄默了默，目光触及，老父一脸苍颜，心口不知怎么默然一痛。

“孩儿是天子，爹爹也是天子，既然爹爹要他们活，那就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承熙松了口气，轻轻拍了下儿子肩头，道：“生下来，将来好生教养，他们必然会是个好孩子的。”

穆瑄摇了摇头，道：“太宗皇帝朝吴王和邕王无嗣，若二妃生下男婴，刚好挪了他们两个过去。若是公主，就送到别宫去，不必养在宫中。”

承熙默了默，到底没说什么，穆瑄登基十一年，御驾亲征就有两次，对外对内，手段都一如既往的强硬，这已经是很好的的结果了。

“瑄儿，若将来你怀中的孩儿不堪大用又或者难以养活，你又待如何？”

殿内没有旁人，穆瑄也不避讳，道：“孩儿即便是过继翊儿和弼儿的孩子充作嗣子，也不会便宜了那两个贱妇之子。”

承熙读懂了穆瑄眼底的涛涛恨意，铭刻入骨髓，成了执念，比他的父亲太宗皇帝穆乘风更甚。

“齐国公世子进京了，什么时候带孩子去见见吧！”

穆瑄道：“舅父进京，琮儿也是该见见。”

“琮儿？”

穆瑄点头，道：“孩儿已经给皇儿起名，穆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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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也可能是长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