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小棉袄漏风了
“爹爹……”长离扒拉半天,始终没能挣脱,身后却被铜尺笞了个遍,火辣辣的痛让她无暇顾及父亲的惩罚是对是错。“别打了……爹爹……别打了……求您了……小离好痛……好痛……”
无垢冷哼一声,又是重重一尺子拍下去,长离痛呼出声来。无垢见女儿哭的撕心裂肺,虽心知她在装可怜,却仍旧免不得心疼。
“人间走了一趟,装可怜卖乖倒是很在行!”
长离泣不成声,却不敢再还嘴,地位、人伦、实力压死死的,她无力反抗父亲的惩罚。未免引火烧身,纵然心中不服,嘴上也不能说。
“我没有,是真的疼,爷爷没打过爹爹板子吗?疼,好疼的。”
无垢内心满是无语,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旋即挥动铜尺,又重重落了二十尺子。
“胡言乱语,哪有儿女编排长辈的?”
长离后知后觉,以他父王脾性,年轻时必不省心,祖父也不是什么好脾气,说他父王没挨过祖父的责打,根本不可能,她问的话,无疑在揭父亲的短,怨不得父亲生气。
“我知错了爹爹,以后再也不说了。”
无垢无奈一声长叹,低头去看,又见长离身后受责之处肿了足足三指,骇人的黑紫透过底裤,若隐若现。
“怎么总学不乖?口无遮拦,胆大包天,为父能容你,他人未必容得。这个性子,将来找了女婿肯定吃亏。”
长离道:“我有父亲疼爱,将来还有弟弟护着,谁敢动我?”
无垢一个爆栗敲到她头上,斥责道:“胡说八道!先不提远水解不了近渴,即便为父能做近水,你无理取闹,为父还能睁眼说瞎话?”
长离哭着道:“爹爹便睁眼说瞎话多疼疼我不行吗?我从小就离开爹爹娘亲,又有诸多误会。险些命都没了,如今好不容易爹爹娘亲都在我身边,我却只能做臣子,做不得女儿吗?”
无垢心口阵痛,喉咙梗得慌。
“做不得我的女儿,便不是打你尺子,同为父动手,若真公断,就该把你推到鉴戮台上去。”
“爹爹欺负人,我已经知道错了,爹爹还是要打我。”
“胡搅蛮缠!”
身后再受捶楚,长离捉着父亲衣袍不停的啜泣,可无论父亲如何责罚,她都坚决不松口。无垢计了数目,又见长离哭的实在可怜,心中不忍,也就松了禁制。
“就没见过你这么胆大包天的。”
长离哭的有气无力,心中却极是不服,明明父亲当年自己更甚。
“不服就说,憋着个闷葫芦给谁看。”
长离道:“我说了爹爹要打我,不说爹爹也要生气。既如此,爹爹为何不把我生成哑巴?”
无垢气的发笑,道:“把你生成哑巴,更加麻烦。”
“爷爷当年可没这么欺负爹爹!”
无垢笑道:“你是真想挨天雷啊?”
长离气呼呼道:“我宁可上鉴戮台,也不要被这般折辱。”
“折辱?”
无垢拂袖而去,他不想过分苛责长离,架不住长离拱火的本事,一番思虑过后,他打算出去避一避。免得一会儿被撩拨一肚子火气,忍不住又把长离揍一顿。
“大庭广众之下褫衣受罚,那叫不叫折辱?”
长离脸色惨白,身子直往后缩,父亲已经出去,她却心有余悸。想到人间那段为奴为婢的岁月,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黎夙迎面过来,无垢面上有些不自然,可转念一想,责罚长离这种事,本不能瞒过黎夙,再说父亲教训不听话的女儿原也是天经地义。
“小离还好吗?”
无垢道:“我是她亲爹,哪里舍得重伤她?”
黎夙道:“那上一次你拿鞭子抽她,险些打死她,就不是亲爹所为?”
无垢想了想,似乎也是!
“所以我出来了,免得她又拱火!也不知道像谁,拱火而不自知。”
黎夙淡淡一笑,她幼年是很安分的,像谁不言而喻。
“陪我去看看她吧!”
“我吗?”
黎夙点头,道:“不教而罚为诛,你打了她,总要好生开解,让她知道为何受罚。”
“那好,我陪你进去。”
哪怕如今身居高位,受尽宠爱,幼年的阴霾也从未散去,一旦被揭开,也仍旧是血淋淋一片。她打不过父亲,若父亲真的要折辱于她,她也无力还手。思至此,长离眼泪落得珠子一般,见母亲进来,她就像被欺负的小猫似的,钻到母亲怀里。
黎夙看了看无垢,这就是你说的没重伤?
无垢很无奈,他也不知道长离为何突然憔悴成一琉璃娃娃了。
“离儿乖,阿娘在这里呢!”
“娘亲,别走,别走……”
“好,不走,阿娘不走,阿娘就在这里陪着离儿。”
收到媳妇儿的死亡凝视,无垢背后发凉,他一头雾水,明明出去的时候长离满脸不服,还处于炸毛状态。若非身后有戒尺悬着,这丫头还敢跟他针尖对麦芒的干。
“我从小就想被阿娘抱着睡觉,阿娘陪我睡觉,好不好?”
黎夙轻轻刮了下女儿鼻梁,道:“当然好了,只要我们离儿喜欢,阿娘天天陪着离儿。”
“那我睡哪儿?”
黎夙道:“你有玉清宫,我和离儿又不睡你的玉清宫!”
无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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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这棉袄绝对漏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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