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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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缘由

     身后疾风骤雨的责打,冷汗淋淋,疼的上气难接下气,承熙委屈极了,一句缘由也不问,直接下旨打他,这还是他爹吗?

     

     杖杖锤击,痛苦层层叠加,承熙咬了咬牙,想必是这行刑的力士,知道他的身份。这责打不伤筋动骨,却是疼痛异常。

     

     老狐狸,一定是老狐狸吩咐的。小气的糟老头子,他又不是故意迟到的,至于这么折磨他吗?

     

     好不容易熬到六十杖结束,承熙仿佛泄了气的气球,软趴趴的伏在刑凳上,他真想就这么趴着。无奈大庭广众之下,他实在是丢不起那个人,便也只有忍着剧痛,扶着刑凳,勉强站起来。

     

     “天子旨意,太子接旨。”

     

     承熙心中暗骂,老狐狸这是故意的吗?他才从刑凳上起来,又要他跪下接旨。

     

     “儿臣接旨。”

     

     胳膊拧不过大腿,承熙一狠心,两膝几乎是砸在地上,身后疼的炸裂,连带着大腿稍稍移动,都是火急火燎,锥心刺骨的痛,此刻膝上与地面撞击的痛传入神经,承熙硬生生将差点儿破喉咙而出的惨叫给压下去了。

     

     “请太子殿下进帅帐议事。”

     

     承熙听完,瞬间就懵了,他都伤成这样了,还要进去议事?

     

     传旨的将官见太子殿下不动,便以为太子殿下不曾听清楚,又重复道:“陛下有旨,请太子殿下进帅帐议事。”

     

     承熙不敢违拗,便俯首道:“儿臣领旨。”

     

     太子既归,天子也不急着议事了,太子被推出去挨军棍,天子便拉着一众将官看起来地图,研究剑阁之地的地形,规划着如何布防,能够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

     

     承熙一瘸一拐的进去,天子笑笑,坐回位上,诸将官侍立两方,齐齐向承熙行礼。

     

     承熙方才在大庭广众之下挨了痛打,此刻正是丢人的时候,受这些将官的礼,更让他无地自容。

     

     “太子既然来了,列位爱卿,各抒己见,让太子也学学。”

     

     底下一众将官有六成都是曾经跟着天子南征北讨的旧人,见这情形,都不由的暗暗咂舌。十几年过去,天子治军严明,当真是一点儿都没变,连亲生儿子都这么折腾。

     

     承熙才是有苦难言,他才挨了军棍,正疼的厉害,现下被迫在这里议事不说,他爹还时不时的点名,逼着他发表意见,参与讨论。

     

     一场会议,一个多时辰,承熙出了一身的汗,从里到外,三层衣服都是湿漉漉的,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加之人在军营,甲胄在身,这一套行装便愈发的湿重,时间一分一秒也就愈发的难熬。

     

     好容易,他爹和一群将官发了善心,结束了这议事,承熙大大的松了口气。帅帐内所有人尽数散去,承熙软趴趴的跪在地上,一只手扶着他爹的座椅,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天子起身,揽着腰将承熙抱起来,走进里面,天子歇息的地儿。承熙伏在床榻上,身后两团早就发酵起来,裤子褪不下去,卡在被蹂躏已久的两团上,疼的承熙整个身子颤栗不止。

     

     天子狠了狠心,一只手按住承熙腰部,另一只手猛的一扯,将裤子褪了下去,承熙险些痛呼出来,好在及时忍住了。否则让外头值守的禁卫听到,他太子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为什么来迟?”

     

     他爹不问青红皂白,一顿军棍,承熙还在气头上,便道:“打都打了,问这有什么用处?”

     

     天子出承熙言语之中,不加掩饰的委屈,便道:“军中素来执法如山,纪律严明。这些事情,出征之前,为父已经再三嘱咐。你是把为父的话当耳旁风了?头一次军中议事,你都敢迟到三刻钟。”

     

     承熙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是有事情耽搁了。爹爹您到好,问都不问一句,直接下令打。”

     

     “胡闹!”天子语气重了几分,道:“大军何以势如破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就是因为严明的纪律,承熙,在军中,没有为什么,只看结果。何为战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所以,军人,必须把服从当做天职,所作所为,必须看到结果。”

     

     承熙见他爹动了气,便知道今日之事必是惹恼了他爹,这么多年在天子身边侍奉,他有眼色,忙跪在榻上,面向天子。

     

     “熙儿谢爹爹教诲,以后再也不敢了。”

     

     天子道:“今日在场的都是老将,心气儿傲着呢!你是太子没错,可也是一个晚辈后生,迟了这么久,你让他们怎么去想你?他们心中不服,你便不好驾驭,将帅不合,兵家之大忌。你还是储君,将来的天子。穆承熙,朝堂之上,只要不违逆律法,你爹我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杀伐果断,那群文臣谁敢跟寻死觅活的来威胁你爹?他们为何不敢?因为武将与你爹齐心,你爹眉峰所向,便是穆国武将剑锋所指。谁不想活,就可以造次。你呢?你将来是想做一个被文臣武将束手束脚,各方掣肘的君王,还是想做一个说一不二的君王?”

     

     “爹爹,熙儿知错了。”

     

     天子道:“熙儿,先皇为了拉拢世家,不得不把公主下嫁,甚至皇族公主,这些世家还看不上。但是你爹不会,将来清寒嫁人,为父只要女儿开心。这世间,只有你够强,才不用和人虚与委蛇。驾驭文臣用的是权谋,驾驭武将,就是你比他们更加有格局和战略,比他们更加恪守军纪。小处不为,最易被人看清。军中议事迟到这种情况,下次绝对不许再有。”

     

     “熙儿记住了。”

     

     天子点了点头,扶承熙躺下,一边给承熙上药,一边问道:“说吧!今儿咋回事?”

     

     承熙道:“今日孩儿在街头看到一年轻公子,正组织人手查检一些东西,便凑近打听,原来是向军中运送棉被、药材之类的。孩儿看不像是朝廷编制,更像是民间组织。”

     

     “这不是迟到的理由。”

     

     承熙眉头一皱,气鼓鼓的道:“那年轻公子正在核查一车药材,孩儿突然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香味儿,又仔细打量一番,见他有耳垂耳洞,便知道他是女扮男装。孩儿刚要凑近去看,谁知道他突然转身。”

     

     天子笑道:“然后呢?你为啥迟到?”

     

     “孩儿不小心亲了他额头一口……”

     

     天子道:“你没道歉吗?”

     

     承熙红着脸道:“道歉了,但是她二话不说,就跟孩儿打起来了。小妮子武功不弱,百十个回合,孩儿才勉强压制住她,然后就来迟了。”

     

     天子道:“女扮男装为国效力,这姑娘不错,你道了歉人家怎么还跟你打起来了?熙儿,你怎么道歉的?”

     

     承熙道:“孩儿就说一句,‘我不是有意凑你那么近的,只是闻到你身上有女儿香,又见你又耳垂耳洞,一时好奇才……’爹您知道吗?孩儿话都没说完,她就直接动手打了,还骂孩儿‘孟浪’。”

     

     天子眯眼笑个不停,指着承熙道:“你是活该,你那话另一层意思,不就是看出了人家是个姑娘,所以想占便宜吗?”


     “熙儿没有想占她便宜,只是好奇。”


     天子两手一摊,道:“为父知道,可你不会说话,让人家误会了,这就是你活该。”

     

     承熙气鼓鼓道:“爹,熙儿才是您儿子。”

     

     天子道:“知道呀!就是因为你是儿子,为父才要教你,怎么和姑娘打交道,免得你将来找不到自己喜欢的太子妃。”

     

     承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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